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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暖人生（十）-关于沟通
在面馆吃面，看到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，因为三个主持人的缘故，它成了我近两个月来的主要的居家娱乐节目。 今天这档节目中，谈到关于夫妻沟通的话题，真得让我很受伤。 我老婆是学中文的，我在中国算是理工男吧，来这里后干得活计，用四肢比用大脑多。从认识她那天起，我就和伶牙俐齿的她存在严重的沟通问题。最初，我很好奇，为什么她能把一个简单明了的事情，长篇大论的描述出来。当然了，如果针对一个事情，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分析，这是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，值得钦佩。但是我老婆做的是，把一个事情，从她的视角判断，然后堆砌词藻翻来覆去的阐述她的观点，然后强迫我倾听，甚至围绕她的论点发表看法，这就是她所谓的沟通。如此沟通久了，真得没有沟通的必要了。她说什么，我就表示赞同，然后照她说的做，如果成功皆大欢喜，如果失败男人就要承担责任。对我而言，婚姻中的男女，包容甚至容忍，远比沟通重要的多。以我们买房为例，老婆说要买，我说好啊，我把熟识的经纪朋友介绍给你，让他和你好好说说。我知道我的话她听不进，但是这种大事，她需要一个能帮他拿主意的人，可惜一定不是我。不巧的是，经济朋友离开了加拿大，大概一个月之后回来。我的麻烦就来了。每天回家，老婆哄睡了孩子，就拉着我看报上网看房。我做的行当，每天走街窜巷，房子看得太多了。打开google地图，她说的那些房子，我基本上都去过对应的社区。每次我指出房子的问题，她都火大的很，狠不得看第一个房子就买下来。后来烦得我受不了了，就同意她在报纸上找了一个经纪。不得不说，她真的运气很好，经纪人很实在，帮我们很多。然后，我制定了几个原则，房子满足这些条件就看，不满足条件，你自己去看，我没空陪你。首先，不怕房子老，但是lot要大，不怕小学排名靠后，但是高中一定要排名靠前，交通一定要方便，近火车站。华人热衷的社区，不予考虑，如果这条街上，到处是车，房子都是用来分租的，这种不予考虑。真得很感谢地产经纪说服了我老婆认同了这几个原则，买到了比较满意的房子。但是，这个事情，绝对不能作为夫妻无障碍沟通的案例来看。这是因为经过十余年的共同生活，老公已经对沟通绝望了，懂得实施迂回战术，借他人之口，来阐述自己的观点。
冷暖人生（九）-关于友情
也许是因为启蒙读物是水浒传小人书，也许是蛊惑仔看多了， 我对友情很看重。 所以我的兄弟大多是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结交的，从小玩大的死党。来到加拿大之后，因为工作的缘故，真的认识了好多人，在人潮汹涌的地方，经常能看到似曾相识的面孔。但是结交的朋友却寥寥。但是昨天，我搭档的一句话，让我突然有了写一段文字的冲动，关于友情。 昨天，我俩干完活，搭档说，上周跟人干活，在客人家里吃了顿丰盛的午饭，还拿了10元小费，今天又有吃有喝的，说说笑笑，玩儿一样就把活干了，钱赚了，这种事真的常有吗？一个问题把我问愣了，我们是做维修的，客人找到我们的时候一定是有麻烦，陷于困境，这种时候人们往往敏感多疑。等你上门的时候，像防贼一样防备你，什么难听的话都听到过。但是当问题解决了，你帮人脱困，也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所以，我真的是吃百家饭的，在客人家里或者店里吃喝歇脚聊天，是经常的事儿，我都没往心里去，但搭档可能初入行，觉得这事儿蛮有意义的。说到这儿，有点扯远了。本文的主题，是关于这顿饭。家常饭儿，原香面包夹火腿萝卜条，店里买的，微波炉热了一下，饺子也是买的，好像还是前一天晚上买的，一杯咖啡，速溶咖啡兑的牛奶蜂蜜。真的很普通的早点，甚至可以说是leftover。但是，打动我的正是这份早点的普通。当然，这客人是我哥们，他去我家，我给他吃的更普通，我自己下的方便面，从儿子吃剩的烤鸡撕下两片鸡胸肉，他来了，我就多下了一袋面，就端上了桌。平时，偶尔聚聚，吃的也是路边摊，扎啤毛豆花生，家常菜，两个人吹牛聊天发牢骚，真的很放松。他也聊起过，应酬的时候吃龙虾鲍鱼和死贵的牛肉，我不是吝啬的人，如果只是应酬，为了攫取利益，我也不在乎钱。但是我真的反感这些，才毅然的背井离乡。 越说越跑题，还是说说我们相识的过程。那时候，我刚开始干个体户的营生，他打电话来修暖气。我检查后发现这部机很怪，所以借了他店里电脑，上网搜索维修手册，整个过程，我都没背着他，后来问题解决了。大家就彼此留了电话，再后来他找了我几次，大家熟悉了，聊得也多了。我才知道，他在中国有机械背景，我做的事情他懂行，而第一次帮他修的那部机，折腾他很久，死马当活马医。再后来，大家一起宵夜，他当着我的面和女朋友煲电话粥。这个场景，让我想到了学生时代和死党们厮混的时候。哥们几个喝得脸红脖子粗，手机传呼一响，马上全桌鸦雀无声，开始欣赏一幕现实版的言情剧。他一放下电话，我就说，哥们，你完了，你恋爱了。人到中年，人情世故都经历很多，很难相信一个人，很难接受另一个人触碰到自己内心柔软敏感的地方。当两个中年人能走到一起，我真的由衷地祝福他们。这也是后来，他们之间有些事情缺少沟通的时候，女的和我聊了，我咬着牙硬着头皮当了一回传声筒，建议我哥们和他女朋友好好沟通一下。是人都知道，外人干涉两公婆的家务事是大忌，我话出口了，心里就骂自己，一把年纪还彪呼呼的。当然，幸运的是，这次，我好心办好事。看到他们两个在我面前秀恩爱，我也开心也害羞。不过说来奇怪，当年我还是处男的时候，哥们和女友搞小动作不避讳我，我有点害羞，现在，我儿女双全，自诩风流不下流，怎么看到这种事，还是会害羞呢？ 其实，人们都学会了包装自己，将光鲜靓丽的一面，亮给外人看。但是不那么光鲜靓丽的一面，只会亮给内心真正接受的人看。我看到了你的喜怒哀乐，我看到了完整的你，我也把完整的自己展示在你面前，所以我们是兄弟。 想到哪儿，写到哪儿，困了就该睡觉了。
冷暖人生（八）– 急诊室遐思
前天干活不小心，手划了一下，小伤，虽然血流得多了点，但是没伤到骨头。因为是被脏东西割到的，担心感染和破伤风，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北约克总医院的急诊部。关于加拿大医疗系统的候诊时间超长这种狗血的事情，作为移民十年的老鸟，我早就学会了默默忍受。再说，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在北约克住了一个月，对这里我熟悉得很。进门后，找到接待员，要了几张干净纸巾，压住伤口止血后，就直奔咖啡店，买了杯超大DD，回来看到护士有空，接受注册。之后，找个空位开始看风景。身边的黑哥们也是手上割了一下，但是按伤口的纸巾洁白无瑕，应该没有大碍，但是他如坐针毡，和接待员抱怨个不停。真是闹孩子有奶吃，接待员对鲜血浸透纸巾的我，视若无物，对身边的他，却不时地嘘寒问暖，还给糖吃。两个小时，转瞬即逝，My Turn. 拿着表格进了急诊区，躺在病床上，接着等。半小时后，医生来了，清洁伤口，打了麻药，闪了。手是洗干净了，但是结痂的伤口，又火力全开，血流不止了。居然又等了半小时，医生还没回来，但是老婆的电话进来了，开始煲粥，本来是老婆例行查岗，听到我在急诊部，开始嘘寒问暖，我也耐心的安慰她，开玩笑说，医生打了麻药，把我结痂的伤口又打开，然后闪人了，我又被晾了半小时，我现在担心，他别等我伤口再结痂，甚至麻药失效的时候回来吧。我就随口一说，但是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。我的天使来了。一个华裔的实习医生，听到我和老婆的谈话，帮我处理了伤口，大约花了半小时，处理完毕，第一个医生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，姗姗来迟，写 了几个字，走了。事情告一段落，但是让我感触颇深的是，责任心的问题。 和实习医生聊天，她讲，四年本科，四年医学院，再加两年实习，一共十年时间。 我个人认为，选择医生这个职业，最初一定是要有理想和信念支持的。当然，学医有钱赚，但是多少钱也不会让我虐杀小动物或者虐待他们的尸体，更残忍的是用自身练打针。我视学医如畏途，所以也由衷地佩服以大志愿大毅力坚持下来的医生们。帮我的实习医生，应该还是坚信医者父母心，有着悬壶济世的胸怀的，她在我心中的形象，美丽温柔，和蔼可亲。我儿子才七岁，如果他二十七的话，我真希望他能找到这样的女孩子白头偕老。至于之前那哥们，有可能这行做得久了，病人的鲜血在他眼中，和空气自来水一样，司空见惯。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，老医生觉得我的伤是小事情，遂以打发一个人来。但是我宁愿相信前者。
冷暖人生（七）–我的学徒生涯
最近看论坛的热贴，说做装修的东北人干活做人不地道，甚至有跟贴上升到体制的高度，说南方改革开放早，人民素质高，讲诚信，说北方人受计划经济影响太深，做人做事假大空。类似的问题的探讨，一年多以前也发生在我和客户之间。我帮客人安装了一个暖炉，完工收钱之后，她突然来了一句，你做事的风格不像东北人，当时我就愣了，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啊，我一直以生在山东长在辽宁为荣，自号东宁，而她自己也是辽宁锦州的， 为什么对老乡居然满腹的怨怼？ 后来深入聊下去发现，我是出了校园就出国，她的经历也差不多，身处的圈子国际化，而不是拘泥于本乡本土。而且，我们都有在老乡身上吃亏的经历。有好几次，在电话里听出对方的乡音，戒备心降到最低，到了现场一看，实际情况和老乡介绍的大相径庭，只好灰溜溜走人，白白浪费时间油钱。 至于说到自己的做事风格，就不得不说说那段学徒生涯。我的师傅是意大利裔，尽管他的母系家族是因为忠于英国王室，美国独立的时候逃到加拿大的，但是可能父亲对他的影响更深，他的度假地点都选在西西里，也自称是意大利人。我跟他学徒的时候，已经考取的从业资格证书，理论基础扎实。但是在工地上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，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，没让你干活的时候，就什么都不要碰，就看着，有不懂得可以问。他只允许我做两件事，在最初的一个月。收拾工具和打扫现场的卫生。最开始收拾工具的时候，是搜集所有他不用的工具，摆在工具箱周围，然后他给我演示，每件工具应该摆在工具箱的什么位置，之后才允许我把工具摆进箱子，位置不对还要被训斥。然后又给我演示了一遍扫地，并且说，扫地也要做到professional. 第一天工作结束后，评语是，you are nothing. 当然，不久以后，评语就是much better than nothing, 再后来，当我学徒期满，开始出去历练的时候，他说，你是我训练出来的，我知道你能做什么。以后每次雇主打电话查问我的reference,他都不吝溢美之词，对此我非常感激。在学徒期，印象最深的一件事，是师傅扫厕所。深夜时分，我们结束了在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工程，大家去洗手间，放水洗手洗脸，我因为要打扫卫生，所以去的迟了， 进去之后，看到师傅拿着纸巾，清洁小便池和洗手池周围的污物。 从此以后，当我和人搭挡做事的时候，我信任我的朋友做所有的事情，但是打扫卫生，清理现场，我是一定要自己来的。大多数客人，不懂我的活干得好坏，但是家里干净还是肮脏，这还看得出来。 积累了一些经验之后，我开始利用周末在中国人圈里找短工做。也知道华人圈的报价了，和师傅讲，我的中国朋友做同样的活，价格只有您的一半，甚至三分之一。师傅很不屑的说，宁可不做也不要做错。讨价还价，let them go. 接错一单，你的损失不仅只有时间金钱还有声誉。时至今日，因为我拒绝还价，不知道丢了多少单。有时候，我也知道，客人还价只是习惯，我可能只要退一小步，就能谈成。但是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讨厌讲价，客人一有这个苗头，我就有挂电话的冲动。但是，经验证明，不讲价的客人，大多还介绍亲戚朋友街坊邻居给你，时间久了，从客人做成了朋友。而偶尔几次，接受了客人提出的低价，反而惹来了麻烦，那种感觉真得比吃了苍蝇还恶心。低价意味着，你只选择了最基本的服务，额外的要求需要付费的。打开门做生意不是义务劳动，学雷锋。做我们这行，起码要是个handy man，然后电要懂点，水要懂点，所以，经常帮朋友小修小补，大家边干活边吹牛，干完活吃个便饭喝点小酒，其乐融融，这时候谈钱，特没劲儿。 但是，陌生人，cold call打起来，就拦腰砍一刀，十几二十块的墨迹， 电话费不说了，你把我手机电池用光了，或者你占了电话线，别人打不进来，我丢了好主顾，找谁说理去？ 鉴于码了这么多字儿，都是在发牢骚说废话，言之无物，所以就说点更废的。做这行有几年了，维修就不说了，销售加安装的空调暖炉有千多个了，但是，我的大学同学，一起移民来的，我觉得他们真得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，他们的生意，我却没做成。 哥们质问我，我的活儿，你还收钱？姐们更质疑我的信誉，说大公司承诺给5年10年保修，还有合同为证。我也有千多个客人了，都是口头承诺，现金交易，他们都没质疑我的信誉，我从来不承诺保修，但是该我负得责任我从来没推诿过，结果，我觉得最有理由信任我的人，却质疑我的诚信，说实话，当时真的有点小伤心，大江大河都过了，在家门口的小水坑儿里呛着了。他俩应该看不到这些字儿，看到了也别往心里去，交情都有快20年了。
冷暖人生(六) – 多汁的炸鸡
多年以前,看美剧的时候, 记得有人用一个词Juicy来形容炸鸡,我百思不得其解. Crispy用来形容炸鸡,很容易理解,但是大多数我吃过的炸鸡,用家乡话说,肉太柴了,就是干的意思,谈何Juicy? 但是这个疑问现在有了答案. 两周前,帮客人修了冷柜.客人开炸鸡店,人很热情好客, 请我尝了店里的各种食物. 而我为人大咧咧,再加上有个好胃口,就来者不拒了. 不过,我对食物的味道口感是没有什么奢求的,只求果腹而已. 毕竟他们店里的主打, 炸鸡炸土豆,都是千夫所指的垃圾食品,是自诩健康饮食拥趸的老婆子坚决抵制的. 吃了几块,发现,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炸鸡, 但是我也说不出好在哪里. 所以买了一袋,请老婆大人试试. 她一吃,也赞不绝口. 女人就是女人,观察细致入微, 吃了之后,说了三点好, 一,入味儿,二, 香脆,三,也是最有特色的地方,多汁, Juicy, I got it finally! 几天之后, 回访客户,和女主人谈起这个话题, 她参加培训的时候,在同一个品牌的几家店做过,只有自己家才能做出Juicy Chicken.至于什么原因,她也不得要领. 而我的猜测是,他老公在中国做学问的,做事严谨甚至古板,做炸鸡完全按照操作流程,才能做出传说中的多汁炸鸡. 故事的结局,正在进行中.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.这家店接手一年,设备老化,在设备修理上投入太多.店家在苦苦支撑. 而我只是做了我份内的事,爬上屋顶例行检查, 如实地告知店家,屋顶机和排气扇老化,根除问题的话,修理费不便宜.结果,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 男主人考虑了一个周末,毅然决然地要盘店. 人生处处皆矛盾. 男主人严格按照菜单,做出了味美多汁的精品炸鸡,但是,他却违背了餐饮业的潜规则,即将被淘汰出局.如果他走了, Juicy Chicken也就永别了. 谈到潜规则,就讲一个发生在前天的故事. 客人打电话来,说Condominium检查空调系统,她家的评级最差,要求整改.推荐的公司叫价$900,问我能不能比这个价格低.去她家里看了看, 15年新的设备, 这种状况是我看到最好的.问题是有,但绝对谈不上最差评级.我意识到里面有猫腻, 问客人整改的标准谁来定,知道标准我才能报价. 翌日,整改的标准发到了我的邮箱,要求: 拆除旧设备和保温棉,清洁所有风道,将旧设备大修之后,再装回去.如果完全照这个标准做事, 拆墙大干,耗时一周,推荐的公司只叫价$900,见鬼去吧.记得中国有一个词,叫体制. 对于体制内的公司, 随便修修,收客人$900,Inspector大笔一挥,评级最高,皆大欢喜,对于体制外的公司,白纸黑字的标准就让你望而却步. 对客人说,做不来,庆幸自己又避过一个陷阱,不过想起$9的停车费, 10几块的油钱和花费的2个小时时间,不免有些头痛蛋痛脚指头痛.
冷暖人生（五）– 地产经纪
初到加拿大的时候，房东书房里堆着厚厚的资料，他经常挑灯夜战，一问，说要考地产经纪，自此，我知道加拿大有地产经纪这一行。后来做了现在这行，没少和地产经纪打交道，最近和朋友还有几个客人聊天，他们都讲要考经纪牌， 我很佩服他们的勇气和抱负，不过，自认为，加拿大有两种工，我做不来，地产经纪和餐馆。餐馆工，刚来的时候，做了半天，结果两天都没胃口。我这人没什么爱好，就是嘴馋，倒胃口的活，我是真的搞不定，这个心理障碍没法克服。 至于地产经纪，我是觉得我的修养达不到那个高度，勉强为之，做不好。 先说第一个经纪，他和我合作的次数较多，每次见到他，都衬衫西裤，衣着整齐，眼镜纤尘不染， 头发一丝不乱，签的支票，发的邮件，都条理明晰，字也写得漂亮。再看我自己，从小到老，都不修边幅，天热头发索性剃光了，干这一行，眼镜总是脏兮兮的，机油混着灰尘， 跪在屋顶干活，不小心膝盖糊上了两大块沥青。再说本事，我帮人修空调，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，结果修好之后，客人和你讨价还价，为了几十块。人家卖房子，几百万的房子，能说服一个客人置办好几套。自认，凭我现在的智商，死活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玄奥。 再说第二个经纪，只合作了一次，OPEN HOUSE, 空调需要维修，进去一看，三个字，艺术品，不是人住的地方。干完活儿，我是用干净的T-shirt，把大理石餐台擦拭干净，楼上楼下跑了三趟，检查卫生，生怕留下一点脏东西，玷污了她。不过，遗憾的是，临走的时候，门钥匙锁得妥贴，结果门没锁，汗颜。我的工作就是每天走街窜巷，房子真得看了无数，不过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幢。我坚信，能创造出这件艺术品的人，一定很成功。 仅从艺术修养的角度谈，我俩天渊之别。 第三个，社区里看到照片，第一眼的感觉，浓眉大眼，体态丰腴，如果我闺女五官像我，身材像她娘的话，二三十年之后，就应该是这样。第一是因为有这种像我女儿的感觉，第二是因为闺女月子里，真得需要做点什么熬过漫漫长夜，所以很有耐心的拜读了她的文章。不读不知道，一读吓一跳，那种感觉，就像突然发现一个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真我，被神安排在一个女性的躯壳里，演绎了另外一部人生。突发奇想，等再过十几二十年，我的阅历丰富了，修养提升了，年老力衰，干不动现在这个活儿，也考个经纪牌，玩玩票儿，呵呵。
冷暖人生（四）
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，广告发在鬼佬的论坛，并且得到反馈，搞定自己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本地人客户。 再接再厉！！
冷暖人生(二)
每年夏天,老娘看到肤色黝黑的儿子,都哽咽着说不出话, 每天出门,老婆子都给我喷厚厚一层油腻的防晒产品.她们经常抱怨,我当初为什么不做IT,或者找一个早九晚五的平安工作. 但是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.我也考过设计的certificate,也能弄两下AutoCAD,楼宇自动控制系统也知道点,但是,我一进办公室就犯困,呼吸都不顺畅.反而是在大楼顶上,火热的阳光炙烤着我,我却精力充沛,心情舒畅.偌大的屋顶,只有我,阳光,空气,仿佛远离了尘世的喧嚣.我可以全神贯注于我的工作,小憩的时候,躲在屋顶机的背影下,眺望远处的风景,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,怡然自得.至今都还记得, 第一次和师傅去市中心,调试高层公寓的Booster Pump, 第一次带上安全帽,拎着沉重的铁皮工具箱,在那个喧闹嘈杂,遍布灰尘的地下室,我却有一种旅行探险的刺激与冲动. 路是自己选的,无所谓对错,只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. 老婆子常抱怨我,一条路跑到黑,死钻牛角尖,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. 我的回应却是,牛角尖钻破了,一样海阔天空.她无语,我笑了.
冷暖人生(一)
上周末和一个相识十年的哥们聊了很久. 他是大学同学的高中同学, 我们登陆的时间接近, 举目无亲的时候也是个伴儿. 那时候, 一张公车票我们都觉得贵,又害怕坐错了车,所以一个小时步行的距离,我们决定走着去. 那天天气很好,心情也好, 尽管囊中羞涩,但是满怀梦想的我们,踌躇满志,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,所以兴高采烈的谈着心中的梦. 他想学数学,作金融相关的工作..我对投资理财也蛮有兴趣,但是,那时候中国的投资环境不好,亏了不少. 再说,9.11刚过, 飞机撞大楼的浓烟还未散尽, 濒临死亡的人们,从楼上纵身而下的视频,还历历在目. 所有这些,把我的精英梦击得粉碎. 我就想干点和经济景气度关系不大,和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事儿,再说,喜欢冒险刺激的生活, 觉得玩火玩电,蹿房越脊很过瘾,所以就学了现在这行. 一晃儿,十年过去了, 经过多年的寒窗苦读,这哥们终于如愿以偿了.我也在当初选的这行,瞎折腾着.再见面的我们,都已经青春不再, 他一如既往地白皙,而我,衣服盖不到的地方,和黑人兄弟差不多的颜色,衣服能盖到的地方,和白人兄弟差不多的颜色(还没那么多棕毛,哈哈).本来没什么事, 我帮他安装空调暖炉,我在做事,他在看着,同时聊天. 结果聊到了十年前, 发现期间发生了很多事,大家改变了很多.当初的选择,决定了今天不同的命运. 夜深了,未完待续,呵呵
- February 21, 2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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